名家观点

2022年灰犀牛/黄锦荣

Tan KW
Publish date: Tue, 22 Feb 2022, 07:06 AM

2022年的全球经济开局充满着隐晦的不确定性,并不特别让人感到雀跃。

始于去年强劲复苏的美国经济,连同提前修复的中国经济,原是今年全球经济增长回弹的两大奠基。

奈何受限于船运效率和就业市场结构面貌的改变,供应面追不上需求,美国经济已经出现过热,升息势在必行,缩减美联储负债表的讨论甚嚣尘上,市场更是出现政策利息可能连升七次的预期,全球经济却将因美国和英欧的升息措施而陷入紧缩循环。

与此同时,如果说中国外贸于去年的亮丽表现,皆因受益于各国疫情管制放宽以后需求量激增的话,那么随之而来的国际需求收缩循环,也将无可避免地反噬中国出口表现,连同转弱的国内消费情绪和民企投资动力,势必加剧中国经济所面临的“需求收缩”的压力。

外部需求一记重拳

在中低收入国家急需扩张的外部经济环境,以挺各自国内经济复苏之际,发达国家货币政策缩紧和中国宏观经济增长回调,形同给新兴及发展中国家的外部需求一记重拳,为后者经济复苏带来变数。

而今年的灰犀牛,恐怕将是升息以后可能引爆的债务危机。

单是2020年,包括了公共、私企和家庭债务的全球债务就急攀约GDP的30个百分比,发达国家的总债务更是超越了GDP的三以上,而新兴及发展中国家的总债务也是GDP的两倍之多。

这样的势头并没有在隔年缓下来,全球总债务估计已经超过300兆美元(约1257兆令吉),那可比12个美国经济体的总和还大。就新兴及发展中国家而言,总债务也创下了36.4兆美元(约152兆令吉)的历史新高,把中国计算在内,那可是惊人的92.6兆美元(约388兆令吉)。

即便是聚焦公共债务,全球十之八九个国家也都出现暴增的局面,而且其中近乎四分之一的公共债务膨胀速度,更是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之最。

单是一个疫情年,就有超过四成的新兴及发展中国家的主权信用评级被调降的,而接近三成的低收入国家也面临相同的降级命运。

 

国内债息往上攀升

虽然国内债务占了如果新兴和发展中国家新举的大部分债务,从而能躲开汇率贬值所导致的债务膨胀,但国内债息也会随着国际金融资本回流到发达市场而往上攀。

像是马来西亚,十年债券利息就已经从2020年7月的2.5504%,回升超过了100个基点。

只要债息上升100个基点而已,纯粹是利息成本,新兴和发展中国家的负债也会暴增3640亿美元(约1.5兆令吉)。

升息循环一旦启动,各国国内财政援助对振兴经济的乘数效应将会被减弱,同时财政部必须调整财政拨款,为利息负担耗损更多本来就有限的资源,那么经济复苏动力将再度受挫,这会恶化债务占GDP的比例,对于债务可持续性原来就脆弱的国家来说是另一重拳。

中美两国的宏观经济政策方向,因国内经济局势发展的不同步已经开始相左,正如冷气团和热流相撞有可能会产生龙卷风一般,大国货币政策的不同调会为股汇债市掀起千层浪,债务海啸会否随之而来席卷全球,将是今年全球经济荣衰的关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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