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英国诗人威廉古柏(William Cowper)热爱乡村生活,喜欢与大自然共处而讨厌城市的喧哗嘈杂。
诗人曾写过“上帝造乡村,世人造城镇(God made the country and man made the town)”的名言,意思是淳朴的乡村是神圣、天然的,而熙熙攘攘的城镇却是人造的假物。
或许在21世纪的今天有很多人对民风质朴、与大自然为伍的小乡村感到向往,但是城镇化的趋势,在世界不少国家是免不了的。
中国非凡的经济繁荣,和城镇化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在1950年里,有13%的中国人居住在城市里;到了2010年时,城市人口比例已经增长到45%;有学者预测到了2030年,中国的城市人口将占全民的60%。
现在全世界100个最大的城市当中,就有25个位于中国。
棘手课题伴随而来
中国总理李克强上任后曾表示:“城市化不仅能促进消费和投资,能创造工作岗位,而且还能给农民直接带来财富”。
的确,城镇化可以刺激消费、投资需求,同时也能制造更多就业机会,不过,城镇化作为一股改造社会和自然的力量,牵连着不少棘手的问题。
对城镇化的争议,主要还是集中在三个部分,即城镇管理、安全与生活成本。
和世界主要大城市一样,在中国任何一座城市中心的高点上放眼望去,除了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还有密密麻麻的人流与车辆。
当一个城市“车多、人多、房子多”了以后,面临着城市管理的问题是必然的。
中国的城市不仅只是像上海、北京等一线城市,还有其他不少二、三线城市,当中所牵涉的各类规划问题,如力求经济效益投机房地产而导致浪费土地、城市规划中缺乏公众参与、严重环境污染等,在各个城市都的程度都不一样。
城镇化三大争议
当地政府在承担的城市管理职能方面,往往是力有不逮。
虽然中共《十二五规划》提到“统筹城乡发展,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以及随后推出雄心勃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当中涵盖一些规划确实能带来积极的效应,不过土地征用、污染、资源浪费等问题看来还是无法获得全面性、持久性的解决方案。
其次,中国城镇房价的攀升,也是令人深感头痛的问题。
以四川省的西昌为例,这个人口只有73万人的县级城市,房价已经飙升到每平方米8000元(约4705令吉)左右,其他一线城市的房价的高昂更不用说了。
根据《证券日报》的报导北京竞拍式卖学区房子,房价更是日暴涨超过80万元(约47万令吉)的惊人数目。
高涨的房价,实际上牵连到各个方面,不但居民的购房压力大,因为商店租金变得越来越昂贵,当地生活成本也会随之提高。
接着,城镇的安全也是居民口中最常提到的议题之一。
摊开报纸,不难发现中国不少城镇的新闻包括了“端州闹市凌晨多人持刀砍人”、“安徽一男子蒙面持刀抢劫”、“南山盗贼拉车门抢包”这样的字眼,读者看了也不免会叹息治安败坏。
大马城镇化问题犹在
这里所提到的三个主要问题,事实上不少国家也面对相似问题。上面列出的种种问题,相信不少马来西亚人都觉得仿佛是在形容自己的国家。
马来西亚人也同样地有令人不满意的城市规划、不方便的公共交通、负担不起的房屋、令人忧心的治安问题。
而以巴生河流域为主,政府将以1720亿令吉打造的“大吉隆坡计划”,同样地不能提供完全有效的解决方案。
乔尔科特金(Joel Kotkin)在《全球城市史》(The City:A Global History)中,将历史上所有伟大城市的共同点归结为三点:神圣、安全与繁荣。
这表示一个城市必须具备软体、硬体两方面的建设,以及人文素养,才能被视为真正伟大的城市。
无论是中国还是马来西亚,城市管理的失灵、不考虑公众的声音,只会加剧城镇的混乱、贫富的分化,进而威胁居民的安全。
虽然古柏说“世人造城镇”,但是城镇的问题足以影响居民的生活、思维,以及国家的经济前景,说“城镇造世人”也不为过,因此城镇规划者所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安邦是一家马中经济与政策智库,在北京和吉隆坡设有研究中心。欢迎读者提出对本文意见:malaysia@anboun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