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本栏上一篇文章提到,大马近年的贸易盈余大增。事实上,有关盈余主要来自商品贸易,这包括2020年的330亿美元,以及今年首9个月约300亿美元。
除了原产品价格飙升,我相信,令吉疲弱拉低了进口(因为舶来品变得更昂贵),也是贸易盈余大增的一大主因。
商品贸易录得的庞大盈余,意味着作为一个贸易国,我国从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中赚取了可观的外汇收入。
在收到有关出口收入后,大部分出口商会把所得的外币卖给银行,而银行过后将把多余的外币(若有)转卖给国家银行,换取令吉来进行业务。
另一方面,进口商则将向银行购买外币,来结算进口账单,而银行本身的资金若不足以应付这些外币需求,则会向国行购买来迎合需求。
最终,大部分的外币最终将落到国行手中,这将对我国外汇储备的积累作出贡献,而外汇储备大部分是外汇。
国行放宽外汇管制
然而,随着国行放宽外汇管制措施,允许出口商持有部分出口赚取的外汇收入,以降低经商成本后,一些出口商可能会把部分外汇收入存入本身的银行户头,以供日后用途。
事实上,大马的外汇储备去年扬升40亿美元,于去年底达到1080亿美元,而今年首9个月再上扬70亿美元,于9月底达到1150亿令吉。
然而,如果我们扣除国际货币基金(IMF)从去年8月为数50亿美元的特别提款权(Special Drawing Rights,SDR),今年首9个月的外汇储备增幅其实只有区区20亿美元。SDR不是一种货币,它以美元、欧元、人民币、日元、及英镑一揽子货币为基础来计价。
基于去年来自商品贸易的盈余数额更大,因此我认为,今年首9个月我国所积累的外汇储备并不够多。那么,那些钱(外汇)去了哪里?
外汇去哪儿了?
这是因为,我国或将把大部分的盈余用来支付国内的外国服务,例如保险和船运、电信和顾问费用。我国一直在服务方面面临赤字,因为我们来自外国的服务(服务进口),比我们为外国提供的服务(服务出口)来得多。
同时,我国在这期间也面对收入流入的赤字。这主要是来自股息付款,因为国内的外来直接投资(FDI)宣布派息,并把这些股息汇出大马。尽管我国也从海外获得股息收入,但这笔钱不足以抵消FDI汇出国的股息付款。
此外,我国也面对工资流出赤字,因为国内有人数庞大的外劳,同样的,这些外流的资金,多过海外工作大马人的工资总收入。
无论如何,部分付给外劳的工资其实并非坏事,因为为我国赚取大量外汇的出口货品,有很多是由外劳生产,或有他们的功劳。
出口商贡献不少
在扣除这些付款或外流资金后,大马去年从商品贸易录得的盈余将只剩下140亿美元,而今年首9个月只剩下90亿美元,而这两笔钱将被记录为我国的经常账项盈余。
这些钱部分会存在银行,因为出口商选择把外汇存入银行,供未来之需。
这反映在银行的外币存款上,其中去年增加了30亿美元,今年首9个月更倍增60亿美元。我相信,大部分是来自出口商。
经常账项以下的数据,就是进出大马的资本,这也会影响国行的外汇储备。
这些资本包括FDI和外资在股票和债券的组合投资,以及外债(若有)和大马在海外的投资。
这些资本的流入和外流,将记录在我国的金融账项。
外资撤退令吉低迷
我国金融账项去年面对180亿美元的赤字,隐喻我国面对资本净流出。
这笔资本净流出主要来自外资组合投资从大马股市撤走的资本,除了归咎于2019冠状病毒病疫情,国内政局变数也加剧了外资撤离。
今年首9个月,金融账项面对的外资净流出已大量减少,主要归功于大量外资组合投资流入本地债券市场,也许是被我国债券相对较佳的殖利率所吸引。
金融账项面临的资本流出,进一步缩减了经常账项的盈余数额,导致外汇储备的增幅很少。
国行的外汇储备增幅不大,也意味着令吉的需求偏低 ,这解释了为何这期间,令吉汇率的基本面相对疲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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