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最近发表有关马来西亚经济的分析指出,大马“需要”从消费驱导向经济,转向投资导向经济。
我同意世界银行的观点,我之前在本专栏中已提过这种情况。事实上,在1997-98年发生的亚洲货币危机之前,大马的私人消费开销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45%左右。
此后,由于危机的影响,私人消费开销占GDP比重在1999年降至约40%的低点,但在2000年开始攀升,并在2022年达到约60%的高点。
我记得大马在2000年代初曾试图提升私人投资的价值链,但不太成功。因此,大马别无选择,只能转向依靠私人消费(它更容易控制)来发展经济。私人消费的增长有利于我国的服务业,这将服务业在GDP所占份额从2000年的47%推高至2022年的58%。
另一方面,制造业在大马GDP所占份额则从2000年的近30%下降到2019年的22%的低点,然后在2022年攀升至24.5%(受疫情影响导致电子与电气产品需求激增的推动)。
或过早去工业化
制造业在大马GDP所占份额下降显示,我国或过早去工业化。事实上,国家银行还在其2019年首季发布的季度报告专栏文章中,提到了我国过早的去工业化。
这显示大马过去22年一直依赖私人消费开销来推动经济增长,而且在我看来,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多年。
太依赖私人消费不健康
事实上,我敢进一步说,大马其实是过于依赖私人消费开销来推动经济增长。这是不健康的,已成为大马经济的主要结构性问题。
大马过于依赖私人消费开销来推动经济增长的缺点是什么?首先值得关注的是,大马正失去其GDP增长动力。这是因为大马的人口太少,无法维持强劲的经济增长。
结果,我国的实际GDP增长率从90年代初的平均9%以上降至2000年代的5%以下。在2010年推出经济转型计划(ETP)后,它在2011至15年攀升至5%以上。
然而,随着ETP的效应逐渐消失,大马经济增长力度早在在冠病疫情爆发之前已再次减弱。
跌入中等收入陷阱
过度依赖私人消费来推动经济增长,也意味着经济中没有太多的附加值。这导致创造了低收入的工作岗位,并使大马陷入了我们经常听到的著名经济术语“中等收入陷阱”。
过度依赖私人消费也产生恶性循环,导致国民储蓄率从1998年占GDP的40%左右下降到2020年疫情爆发后的25%左右低点。这显示消费者一直在动用他们的储蓄来维持他们的消费开销生活方式。
消费者承担1.4兆债务
另一方面,家庭债务占经济的比例从2008年的60%上升到2021年的89%。
这意味着,我国消费者将承担1兆4000亿令吉的债务,尽管约58%的贷款是用于购买房屋,但即使不包括房屋贷款,家庭债务的增加显示,一些消费者一直在增加举债融资他们的开销。
在政府方面,部分私人消费是通过政府发放援助金所驱动,援金总额从2012年的26亿令吉增至2022年的82亿令吉。公务员每年加薪也对此作出了贡献。这导致大马从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至今持续面临财政赤字,国债也不断膨胀。
然而,尽管存在种种不足,但大马要立即从消费转向投资导向型经济并不容易。我认为,短期内我们仍需继续依靠私人消费来推动经济增长,但或许大马可以通过更积极地推动国内旅游活动,来吸引更多外国游客前来观光和消费。
在我看来,这可能有助于将对国内消费的依赖局部转移到外国游客的需求上,并有助于缓解国内购物中心与空置公寓的一些压力,这些公寓可能会转为民宿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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