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胀高企对经济和社会都是一种灾难,不仅会极大地损害普通消费者的生活水平,还会导致政府更迭。高通胀推动物价进一步飙涨,加剧了老百姓的生活困难,并且可能演化为社会问题,继而成为政治问题。
全球高通胀的形成原因并不复杂,大致有几类:一是各国长期以来实行宽松政策,全球央行“大放水”,极低的利率、极为充足的流动性,成为孕育通胀的最佳温床与营养。如果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算起,超级宽松的货币政策已持续了14年。
二是地缘政治危机刺激能源价格、粮食价格上涨。乌克兰战争爆发后,全球能源价格持续上涨,布伦特原油最高曾涨至139美元/桶,目前仍在105美元/桶左右。
在战争背景下,能源与粮食都不同程度成为一种“武器”,参与了国家之间的博弈。战争因素导致的风险溢价,以及能源供应方面存在的高度不确定性,加剧了能源价格的上升,助推了通胀率高企。
三是冠病疫情爆发并演变为全球大流行,造成了供应链梗阻、物流成本上升,加剧了本已存在的生产环节、供应环节的成本上升,最终传导致消费端推动消费品价格上升。
在近年来各国不断释放货币的过程中,有关现代货币理论(MMT)的讨论一度迅速增温。MMT认为,货币起源于债权债务关系,政府用创造货币的方式进行支出,财政支出先于收入。
在疫情冲击全球经济的背景下,对于很多急需扩张财政来刺激经济的国家来说,MMT无疑提供了一颗打开政府负债闸门的“安心丸”--如果不用担心本币债务引发政府破产,敞开扩张债务就成为对政府极具诱惑力的政策选择。
不过,安邦智库(ANBOUND)的研究人员认为,财政赤字货币化并非每个国家都能采用的政策,发债的基础(“本钱”)仍然要看几个基础因素:一是看发债国家的财政健康程度,二是看发债国家的经济情况,如经济增长能力和经济规模。
债务不能无限扩张
即使对于中国这样的大国,政府债务过度扩张也具有很大的风险。在我们看来,无限度的债务扩张对于中国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而是一颗延时发作的“毒药”。
时至今日,当通货膨胀已经成为现实的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到,MMT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在我们看来,今后全世界面对的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况,通货膨胀今后是否会演化成一场难以愈合的持久性伤害?需要认真观察和研究。
在现实之中,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性,即一些国家对价格实行类似于战争的暂时性管制,以比较强硬的行政手段来控制价格上涨。
此外,还包括对一些重大的物流节点实行军事管制。这些措施会不会出现呢?过去可能很少有人相信,但在乌克兰战争背景下,市场和社会各界对于各种极端的控制通胀的手段,也是值得认真对待的。
还有一种抑制通胀的办法,就是安邦所提到的一种极端办法--以战争为手段来消灭掉大量的资本积累和社会财富。这虽然是一种抑制通胀的快速手段,但也是最具灾难性的手段。乌克兰战争是否会演化成这种性质的战争?
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通货膨胀正在演化成一场肆虐全球的重大“公共”灾难。
因此,在通货膨胀问题上,世界各国应该摒弃意识形态纷争,用一种理性的态度来认识和应对通胀。应该意识到,全球性的通货膨胀带来的危害,可能对人类和文明造成巨大的挑战和威胁。
安邦智库(ANBOUND)创建于1993年,是一家富有影响力的独立智库。
欢迎读者对本文提出反馈意见 malaysia@anbound.com
https://www.enanyang.my/名家专栏/通胀恶化威胁全球安邦智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