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价仍低迷，油气公司下砍资本开销，真头疼！”

2014年，自油价下挫以来，许多行业都备受冲击，不少商家都倍感头疼。主要客户来自油气领域的纬钜集团（WELLCAL，7231，主板工业产品组）又是否能避过这一波冲击呢？且看该公司董事经理黄沙及总经理黄凯麟是如何看待相关问题。

黄沙接受专访坦言表示，目前，油气领域放缓，确实有影响，但公司客户也有来自食品、农业、汽车、化工等领域，因此公司会着重在其他领域。

“公司透过多元领域，可以分化风险。”

厂房随时增产

经济放缓，黄沙无法保证公司可否持续成长，但公司已经做好了扩大产能的准备，只要经济回扬，厂房随时都可以扩大产能。

黄凯麟表示，公司生产一个货柜的导管，正常来说需要30至40天，如果客户急需，预期为2至3周左右。

黄凯麟是黄沙的儿子，也是纬钜集团的总经理。

冀稳定派息

黄沙希望公司可以维持稳定的派息，以回馈股东。

纬钜集团自2009年上市以来，每个季度都有派发股息，过去7个季度，每个季度股息为2.3仙。

截至2016年3月31日，纬钜集团营业额与净利报3千256万3000令吉及689万9000令吉，下滑13.8%及28.83%，但毛赚幅从37.4%走高至40.1%。管理层归功与效率提升之故。目前处于净现金状态，手握1760万令吉现金。

手握1760万现金

黄沙也表示，公司至少70%的客户属于经常性收入，客户来自油气、水务与空气及烧焊领域，这些客户经常向公司订购新的导管。

“如果只是大马经济放缓，并不会对公司造成影响，但全球经济放缓，那或多或少都会造成一定冲击。”

有关汇率方面，执行董事梁汉中则表示，公司在汇率上并没有做护盘，因为汇率走势难以预料。大环境而言，目前，经济放缓，但公司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未来一两个月经济回扬，客户急需导管，公司绝对有能力应付。

先收钱后制造

在商场上，许多企业都会给予客户一定的账期，以便攫取更多客户订单，不过纬钜集团却是反其道而行，向客户收取100%的订金后，才开始为客户制造导管。

3好处

黄沙说，向客户收取100%的订金才开始制造，此举可为公司带来数项好处。

一、公司购买原料时，都是以现金购买，所以原材料成本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优惠，而这些优惠，也能为客户带来更实惠的售价。

二、客户可能会某些因素而延迟付款，从而拖累公司的财务表现。

三、公司尽量让产品达到零库存，也能让现金更加充沛的调动。

他举例，客户下单后，公司需要订购原料，然后运送至公司，然后加工制造再送给客户，前后可能需要5个月的时间。

“5个月的时间里，都可能会面对不可预计的意外，收取100%的订金，公司就不必承担风险。”

纬钜集团对客户订单如此严格的要求，按常理说，客户应该不愿下订单，但事实却刚刚相反，该公司将近70%的营业额是来自老客户的贡献。对此，黄沙认为，这有赖于过去的信誉。

着重品质
按期交货

“我们虽然要求100%的订金，但仍可以获得那么多回头客，凭的就是制造产品的质量与按期交货时间。”

黄沙说，有些来自新加坡的客户，他们的公司攫取合约后便立即下单，希望3天内交货，而公司也办到，所以才能挽留那么多客户。

他表示，公司能按时交货，凭藉的是灵活调配人手及安排机器制造的时间，尽量把机器使用率最大化。“若公司衡量后，无法完成客户的要求，公司也会如实告知客户，然后双方重新协商，寻找折中的方案。”

他自豪的说，有些客户，甚至是从台湾带到印尼，再带到大马，前后合作已经20多年了。

“不过，客户也曾向我们埋怨，为何不肯给予账期，但对公司而言，埋怨才是机会。如果公司的产品或价格无法满足客户，那他们可以直接离开。他们埋怨却仍向我们下单，也说明了公司产品的质量与价格具备一定的优势。”

不过，黄沙表示，基于客户不断要求给予账期，所以公司考虑给予部份客户账期，但前提是，确保这些客户有能力偿还，当然他们也会做出筛选。”

依需求定做

黄沙表示，公司另一项优势就是为客户量身订做合适的导管。

“有些客户会给我们样品，那我们对该样品的质料做出分析，从用料到尺寸，都要符合客户的要求。”

少量多样占优势

黄沙认为，少量多样化也是优势所在，所以公司流失的客户也很少。”

他举例，一张订单要求产品的种类就多达20、30种。

“长度要求不一，有些要60米，有些就要100米。公司也有办法应付。”

尽量满足客户

黄沙笑言，公司可以应付客户刁钻的要求，归功于过去20多年以来的训练。

黄沙透露，有些客户甚至临时下单，甚至要求公司将导管空运给对方。当然，运费是由对方承担。

“客户不愿失去他本身的客户，要保证他们自身产品的品质，所以即使空运成本高昂，也要采用公司的导管。”

他披露，部份客户也会把公司产品贴上自身的品牌，然后卖出以获得更好的赚幅。

“我们在年尾和客户聚餐时，客户也对我说，‘用你们的产品，我晚上睡觉也睡得比较安稳。’”

黄凯麟举例，客户要求的导管需要在高温下仍可正常运作，有些则要求导管能承受压力等等，总之客户开出任何条件，公司都会尽量满足他们。

“公司也曾经试过，客户交了一些导管成品给他们，然后公司就得负责分析导管的成份，然后制作一样品质导管的成份给他们。”

这一点，修读化学工程的黄凯麟，就可以学以致用了。

黄凯麟补充，他曾在橡胶局实习，相关的知识，让他在以橡胶为原料的导管制作，更加有所发挥。

“虽然我没有每天到工厂，但是若有新产品，我就会早上到工厂巡视，以确保产品可以顺利生产。”

导管原料可自然分解

询及导管老化后对环境造成的影响，黄凯麟说，公司导管原料，都是天然胶及合成胶，可以自然分解，因此对环境并不会造成影响。

机械化减劳力

黄沙表示，公司员工目前为430人，外劳人数占了一半，1000令吉的最低薪金制，肯定会对公司造成影响，因此公司会尽量提高自动化设备。

有关政府冻结外劳的聘请，他则表示，公司一向来在这方面并没有面对问题，而恰逢经济放缓，也没有需要增加人手，因此政府冻结并没有对公司的劳力造成影响。

“不过，公司还是朝着机械自动化的方向发展。毕竟，人力资源太多，在管理上也会面对一定的麻烦。”

“第三座工厂，部份产线就是采取全自动化，如压碎的部份，就是24小时运作，而橡胶混料的使用率就已经达到百分之百，第三座工厂整体的使用率大约在70至80%左右。”

来马创业
拼搏精神佳

询及语言的困境，纬钜集团总经理黄凯麟则笑言表示，父亲在印尼学会了印尼话，再加上久居大马，马来话也不成问题，即使自己一个人到政府部门办事都不成问题。

“父亲虽然不会英文，但对数字的观念却相当敏感，所以账本只要翻译名词后，那查账就不成问题了。”

黄凯麟说，父亲学历虽然低，但是当时的台湾人，在工作上都有相当强劲的拼搏精神，秉持“爱拼才会赢”

的干劲，即使到语言不通的国度，也是有能机会力闯出名堂。

“那个年代的人，可以从早上9时做到晚上11时，都是很平常的事，是我们这一代望尘莫及的地方。”

黄凯麟说，父亲可以早上亲自到工厂开门、开机，但业务上了轨道后，也应该转型，下放权力，让厂长、各部门主管自己管理。

黄沙补充，公司在马股上市，是一个公共公司，也是应该培养新一代的管理层，因此下放权力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续扩大马业务

询及是否会在海外设置工厂，黄沙表示，过去数年，曾经到过中国、越南、泰国等地考察，但最终还是选择继续在大马扩展业务。

“在中国，公司工厂可能邻近其他电子厂，而制造导管又有大量的灰尘，会对其他业者造成不便，一旦设厂后，可能会有其他变数；在越南，土地又不便宜；泰国则面对语言不通的困难，因为我不会英文。在大马起码中文与马来文我都没有问题，而且大马的环境与法规，我也比较熟悉。考虑种种之后，还是保留在大马发展。”

暂不拓展海外

他也坦言，目前大马政府给予公司的奖掖，并不如从前，但他仍会保持在大马设厂，但暂时没有设置第四座工厂的打算。

“公司第三座工厂，也在2015年7月已经投运，占地8.1英亩，仍可持续发展，因此不会考虑海外发展。”

马台语言习惯相似

询及在大马设厂的原因，黄沙回首往事表示，当年台湾经济起飞，加上台币对美元的升值，因此决定到海外走走看看。

“首站到了印尼，工人教育水平高，人工也便宜，因此便在当地设厂。起初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后来我一直无法拿到印尼公司的股份，让我不安心。两三年后，有朋友介绍我到大马考察。”

黄沙说，1989年时，台湾半政府组织在霹雳和丰当地建造水坝，他便顺道到大马考察。他发现，大马饮食习惯及语言都有相似的地方，因此毫不考虑到大马设厂。

黄沙这一决定，便在大马居住了20、30年，打拼创下了自己的公司，进而让纬钜集团成为大马最大的橡胶出口商，相信这也是黄沙未曾预料的里程碑。

培养孩子接班

黄沙本身是白手起家，要年轻一代接受他观念来经营企业并不容易。

“年轻人喜欢简化工作程序，初步会面对很多困境。”

黄沙坦言，对黄凯麟会采用较为严苛的方式，甚至要把黄凯麟逼走。

“如果一开始工作，对孩子太好，不见得是好事。可是逼得他要走，在那种压力之下，孩子仍可‘喘息’，那么他未来要接手公司，就应该不成问题了。”

黄沙也开玩笑表示，最初父子肯定会有摩擦，甚至会向太太投诉。

对此，儿子黄凯麟表示，任何工作环境都会这种问题存在，因此必须跟随领导者的脚步。

“我把压力当成动力。如果有不同的想法及意见，那就用不同的方式，慢慢表达给其他人知道。”

黄凯麟也表示，现在他也参与公司策划方向的工作，而父亲主要只是给予技术上的意见。

“我们经常都会坐下来，商谈公司未来发展的计划。”

采访手记

参与过不少专访，大部份都是以一对一的形式，而“父子兵”的专访，倒还是首次。访谈中，可以感受到黄沙以拼博的精神，从台湾到大马创立了纬钜集团。第二代的黄凯麟也为了接手公司，也不断在部署做准备。创业难，守业更难。但愿这对父子兵，在未来能为该公司创造更大的生产力。毕竟，以橡胶为原料的制造业前景看俏，那大马橡胶种植业，自然受惠其中。

黄沙展示公司生产的导管，手上导管主要用于空气与液体输送。（图：星洲日报）

全马最大干橡胶产品出口公司的感谢状（橡胶公会颁发）。（图：星洲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