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人提到全球经济已敲响了衰退的警钟,也有很多学者和专家附和这个说法。
各大国际机构、华尔街著名的投资银行家,以及全球各国央行开始对经济明年急剧下滑发出警告。
自今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爆发军事冲突以来,全球增长前景迅速恶化。同时,长期的高通胀,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尽管已从高峰回落但仍处于高位,这些不利因素加上货币和融资条件加速收紧,引发了关于明年全球经济衰退可能性的议论。
糟糕的氛围和美联储激进的货币紧缩政策,显示我们可能正走向衰退。世界银行已警告,全球各地为应对通胀而同步升息,或将导致全球经济明年衰退。
随着全球经济尤其是欧美的衰退风险愈发令人担忧,目前的大马经济,情况是否比2008至09年的全球金融海啸,及过去两年的冠病疫情危机乐观?
各行业复苏不均
答案是,大马经济面临的冲击将是可控的,但如果全球或欧美严重衰退,导致外围经济突变,大马将无法完全独善其身。今年首7个月,美国和欧洲市场分别占大马出口总额19%,中国则占13.4%。
虽然大马经济已从疫情危机中复苏,继去年录得3.1%按年增长后,预计今年增长率将走高至6.5%,但各领域的复苏力道仍不均衡。
商业成本和消费者物价压力,以及生活成本上升和令吉兑美元汇率将持续贬值,直到美联储完成其激进的升息周期为止,而这可能会持续到明年底。
劳动力市场尚未完全恢复,因为7月份3.7%的失业率与疫情之前的3.3%水平仍有一段距离。
此外,与技能相关(今年第二季为36.7%,2019年第四季为34.8%)和与时间相关(今年次季为1.4%,2019年末季为1.1%)的就业不足,仍是经济持续复苏的一大障碍。
财政空间有限
那么,面对普遍预期的全球经济下行冲击,我国政策决策人应如何准备和应对?
政策制定者需在一条狭窄的道路上前行,这需要一套同时顾及需求方和供应方的全面措施。
首先,不可回避的现实是,大马财政空间有限:税基狭窄、税收薄弱。截至今年6月底,联邦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GDP)62%,距离65%法定顶限已不远。
财政政策需优先考量各项开销和中期债务的可持续性,同时为弱势群体提供针对性的支援。一些“唾手可得”的补贴改革,可以用来释放一些财政资源,以用在其他用途上。
财政支援可优先发放给容易看到成果的领域,例如旅游业、较小规模的社会经济项目和社区项目。这些领域具有高乘数影响,并能快速实施。此外,政府须对防洪救灾工程、环保绿色工程进行拨款。
其次,大马必须依靠公共投资和官联投资机构投资支持的内需(私人消费和私人投资)面对冲击。
国内家庭能否为经济放缓做好准备?就业市场和工资增长将放缓。被压抑需求已经消退、通胀持续扬升和生活成本高,意味着国人将失去购买力,市场消费将正常化甚至下降。
国民储蓄耗尽
由于大量的雇员公积金会员,尤其是中低收入的存款人已用尽了他们的退休储蓄(目前约52%的公积金会员退休金不足1万令吉,而27%的会员存款更低于1000令吉),政府祭出旨在刺激市场消费的措施,成效将会有限。
尽管政府经常发放现金援助中低收入家庭和个人,但受到燃油、食品等庞大补贴的限制,政府要大洒银弹的能力和空间有限。
在商界方面,政策决策人需采取措施减缓劳动力市场、经商成本、监管与合规成本及贸易网络所面临的各种局限。
基于工商界目前已面对经商与营运成本(原材料、运输与聘雇成本),以及令吉贬值对进口原材料成本的冲击,因此当局需要采取某些形式的成本缓解措施。
需援助工商界
银行必须采取措施解决商业模式疲弱及呆账水平偏高的问题,以清理其资产负债表。另一方面,银行也必须提供绿色相关融资,为中小企业提供支援。
如果各大发达经济体不幸的衰退,全球金融市场将首当其冲,并对国内金融与外汇市场产生连带的负面影响,导致本地市场也持续动荡。国内金融机构必须强化资本适足率,应对资本外流和流动资本紧缩的冲击。
灵活的令吉汇率机制可协助吸纳部分的冲击,尽管国家银行将拥有确保外汇市场井然有序的政策工具,并确保国内流动资本(令吉和美元)充足。货币政策必须始终如一地及时支持内需,并确保物价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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