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纵横●李兴裕

降生活成本无捷径/李兴裕

Tan KW
Publish date: Tue, 03 Jan 2023, 08:30 AM
Tan 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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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纵横●李兴裕

2022年,前所未有的食品、能源和商品价格飙升,影响了全球数百万人,给贫困和中低收入家庭和个人带来困难,迫使他们努力应对不断上涨的生活成本挑战或危机。

生活成本危机被定义为“杂货和账单等日常必需品的成本增长速度,快于平均家庭收入的情况”。相对于收入增长和工资而言,商品与服务价格的上涨缩减了家庭的预算,使他们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储蓄,甚至被迫借贷来满足紧急或应急需求。

鉴于生活成本危机正在全球各地产生可扩张的影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政府都实施了广泛的短期权宜措施和计划,以缓解通货膨胀和生活成本的影响。

干预措施的形式包括能源(燃料与天然气)补贴、有限的免费火车和公共交通通行证、针对特定目标家庭的租金补贴、直接现金转移、对某些食品的出口限制,以及用于购买必需品的家庭配给卡。

政府须在价格上涨和生活成本轨迹的不同阶段与路径上,重新调整政策反应与干预措施。设定短期价格顶限和补贴干预,必须付出经济机会成本,例如难以为继的财政成本、浪费和对环境有害(例如燃料),以及因为补贴,当局把原本拨给生产领域的开销转移到补贴上,造成资源分配不当。

我们必须考虑到,并非所有政策都同样有效。有些政策对人民的利惠可能会不成比例。例如,全面的燃油补贴,最终使高收入家庭比低收入人群受益更多。

对于生产商、批发商和零售商来说,价格控制和低于生产成本的价格顶限,让商家和企业吸纳成本,挤压他们的赚幅,甚至造成亏损,最终迫使他们退出市场。这反过来又进一步加剧了供应短缺。

后疫情时代更严重

在大马,有关生活成本的各种挑战已存在多年,而且由于收入损失或减少,追不上商品与服务价格上涨的速度与幅度,这种情况在疫情期间和当前这个后疫情时代变得更加严重。

超过50万个中等收入群体(M40)家庭已跌入40%中等收入群体(B40)行列,相当于M40家庭总数的20%。超过40万5441户家庭在2019年的月收入低于国家贫困线收入2208令吉。2019年,贫困家庭数量为2万7158户。

不断上升的生活成本压力,涵盖了必需品(如食物、衣服、服务与其他必需品)、房屋负担能力、医疗保健、公共交通方面的费用。

各州、城市和乡村地区的生活成本差异显著,例如吉隆坡、雪兰莪、槟城和柔佛这4个经济最发达州属或直辖区的生活成本偏高,与较贫穷州属(吉兰丹、登嘉楼和玻璃市)的较低生活成本相比,差异很大。

影响不同地区生活成本压力的主要因素,是收入增长与就业收入(工资)跟不上生活成本的涨幅以及商品与服务价格的增幅。2016至2019年期间,我国家庭平均月入平均每年增长4.4% ,从2016年的6958令吉,于2019年增至7901令吉。

 

城乡收入差距大

城市和乡区家庭之间的收入差距很大,其中,城市家庭平均月入在2016至2019年期间年均增长4%,从2016年的7671令吉增至2019年的8635令吉。

乡区家庭平均月入则在该4年内年均增长4.7%,从4359令吉增至5004令吉。

初入职场的大专毕业生及社会新鲜人的起薪偏低,以及那些学历较高者的薪资增长缓慢,局限了他们应付生活成本不断上涨的能力。

紧急储蓄偏低和家庭债务对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率已恢复到更接近疫情前的水平,达到84.5%(2021 年 12 月为89.1%;2019 年为82.8%)。沉重的债务负担对大部分就业的成年人造成财务压力。

另一项重大财政承诺是主要城镇的房屋负担能力不断恶化。大部分在职成年人也感受到租金负担。对于月入在3000至5000令吉的家庭,可负担房屋的短缺最为严重。

克服这些生活成本与财务压力的挑战,需要一系列短期措施来缓解目标家庭与个人的直接生活成本压力。 

其中包括直接现金援助、对必需品的持续补贴、价格管控和佳节统制品价格管控、冻结水电费和气体价格的调涨、短期进口食品应急、为使用公共交通通勤的打工族提供无限次乘车折扣,以及为特定目标群用户提供精选商品与服务的优惠券。

考虑到财政限制并确保不让弱势群体被忽略,有关部门和机构须拥有一个良好的数据库,以确定应得的人民,以及参与的商家和零售商,包括超市和食品连锁店真正受惠。

国人应精明消费

国人须养成精明与谨慎的消费习惯,密切关注自己的每月开销,并在消费时货比三家和寻找替代品,尤其是必需品价格上涨,令他们必须缩紧腰包之际。

中长期解决方案是增加粮食供应、减少对进口粮食的依赖、降低粮食生产成本、降低消费品配送的物流成本、改善分销渠道,以及更好的供应链管理。 

当局须鼓励市场竞争,遏制损害低收入消费者的反竞争法规与政策,遏制“卡特尔”在价值链各个层面的行为,以免对中间客户和最终消费者造成伤害。

大马需进行结构性改革,以提高青年、毕业生和个人的就业能力,并增加他们的收入。仅提高最低工资,却没有相应的生产力增长,将增加单位生产成本,进而把额外成本转嫁给消费者。

我们须通过针对目标弱势家庭的收入保障计划来努力提高家庭收入,通过技能提升与再培训计划提高他们的就业与收入能力;创造薪酬更高的就业机会; 实行与生产力挂钩、绩效驱动的工资制度; 鼓励雇主根据生产力与绩效提高雇员的薪酬。

大马2021年依据生产力与绩效的薪酬占GDP比率为34.8%,远低于多个发达国家,如新加坡(49.6%)、日本(56.1%)、英国(57.4%)、美国(58.2%)、韩国(58.5%)、澳洲(59.6%)和德国(2019年为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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