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进经济体与新兴市场都国内需求低迷的世界里,决策者无不想借出口导向的成长,来提振经济成长与就业,而这有赖借货币贬值和传统与非传统货币政策来达成目的。
今年初以来,已有逾20国央行跟进欧洲央行(ECB)和日本银行而採取宽松货币政策。
欧元区周边国需要贬值货币,以降低外部逆差和启动成长,但量化宽松(QE)造成欧元下跌,也进一步扩增德国经常账顺差。
在其他欧元区核心国外部顺差也增加的情况下,欧元区整体失衡的情况正日趋严重。
QE是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改革计划的“第一箭”,推出后已大幅贬值日元,并使贸易顺差增加。
ECB和日银的QE大幅推升美元,商品出口国和许多新兴市场也都贬值货币,抵销出口减缓对成长和就业不利影响。中国去年一度贬值人民币,而且成长不振未来可能促使中国再採行动。
美国决策者原本还不担心强势美元,因为美国成长展望优于欧、日,如今情势已经改观。
货币战导致贸易战争
美元升值速度超乎预期,今年首季的数字显示,对净出口、通胀和成长的冲击都超过决策者的统计模型。强劲的国内需求也未实现,首季消费成长疲软,资本支出和住宅投资还更弱。
事实上,美国已因此加入“货币战争”,以避免美元继续升值。美联储官员开始公开谈论美元是影响净出口、通胀和成长的原因之一。
美国当局也批评德国和欧元区採取削弱欧元政策、却逃避提振国内需求。
口头干预之后,跟随的将是政策行动,因为低成长和低通胀(部分原因是强势美元)将延迟美联储从零利率退场的时间。货币摩擦最终会引发贸易摩擦,货币战争将导致贸易战争。
这将为美国尝试达成跨太平洋伙伴协议(TPP)带来阻力。奥巴马能否让TPP通过国会投票的不确定性,现在已增添议员提案对从事“货币操纵”国家课征关税的变数。
如果贸易须与货币政策挂钩被纳入TPP,亚洲国家将拒绝加入。如果多数政府追求借国内需求提振成长的政策,世界将更美好。
但这有赖各国减少依赖货币政策,并采取适度的财政政策。甚至提高薪资以增进劳动所得和消费的政策,也是优于货币贬值的国内成长来源。
全球贸易收支的总和是零,这表示无法所有国家都有净出口,而货币战争最终将变成零和游戏。这也意味,美国加入这场混战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