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发过的高收入国梦,在疫情以前早已梦碎,而疫情更让经济倒退一大截,让梦醒几乎成为梦魇。
去年全年国民总收入约为1.046兆令吉,或人均31974令吉,以每一美元兑4.11令吉为准,那是人均7778美元。
距离那于2020年重新调整后的1万2536美元高收入国的门槛,我们又岂止仅剩最后一里路。
假设高收入门槛每年又以1%增长速度往上调,我国人口年均增长速度为1.3%,而我们要在未来7年内圆梦的话,国民总收入每年必须以9.4%的速度前进,即便考量了2%的年通胀率,那也是继亚洲金融危机以后,我国实质经济增长再也从未回过去的7.4%,梦再次破碎的概率甚大。
要是我们放眼下一个十年,于2030年晋身高收入国,国民实质总收入就得年均增长5.2%,以疫情前九年国民实质总收入年均5.1%的增长记录来看,这是最有可能圆梦的时间点。
问题的关键是要如何才能让国民实质人均收入,在接下来的10年内,每年增长3.9%,以一圆高收入国梦?
回看微观经济学第一门课,雇主愿意支付多少工资给每位聘请的员工,那取决于两大要素。
第一为生产力,意即每一个员工在每个时间点里,能生产多少的产品或服务。这是我们谈论如何促进经济增长最常引用的点子,即提高劳动生产力。
但生产了的产品和服务总得卖钱,要是不卖钱,价格偏低,雇主支付的薪金就会偏低,员工的辛劳是白忙一场,所以第二的要素就是产品和服务的定价能力。
提升生产力 晋高收入国
把微观道理套在宏观发展上,我国未来10年是否能晋身高收入国,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持续性地提升劳动生产力,和改善企业的市场参与和竞争力。
谈提升劳动生产力,我们得要摒弃人力资本的观念,那是因为把人力错误当成有形资本,以为只要不断累积就能有产出。
若要转向以创意为主导的经济体,知识资本是根基,也是提高劳动生产力的不二法门。
但知识资本像软件,需要载体和网联。换言之,除了员工本身的技能以外,身处的工作环境和条件、软硬体设备器材的技术水平、公司做研发的开支、劳力市场求职和匹配机制的有效性等,都是深化知识资本,提高劳动生产力的关键条件。
然而,完善化软硬体设备器材和产品研发,对于任何公司而言,都是庞大且没有盈利保证的开支,所以市场规模很重要。
市场规模大,容许产品服务多元化,平均投入成本才可以被拉低,提高软硬体技术含量和研发,才变得有利可图。
当超过七成的大马企业属于仅服务本地市场的微企,另外近乎三成的中小企业当中也只有10%有能力出口,本地企业的市场规模是多么地小,市场竞争力是多么地不足,就财务上根本无力进行创新,知识资本深化不了,生产力增长也就只能一般。
中小企转型数字化
所以,中小微型企业做数字化转型的成败,就显得异常重要。
要是成功了,国内外市场无障碍,连微企也能做出口生意,那么市场规模就没有上限,做产品研发及改善公司软硬体设备也成为攻陷庞大市场的必要动作,那对于国民劳动生产力才能产生质的飞跃。
要是败了,我们还能再冀望下下一个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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