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無法選擇要在哪一種家庭出世,更無法選擇在哪一個國度誕生!一般而言,只要不是在天災不斷、饑饉連年,寸草不生的國度出世,那已是三生有幸!
按照世界銀行(World Bank)首席經濟學家布蘭科‧米拉諾維奇(Branko Milanovic)的理論,大約你個人收入的六成,就在你出世的國度判定了,另二成取決於你父母所屬的收入群。
他舉出的實例說,如果你出生在富裕的國度,即使是處於低收入群,收入也可能比世上很多人高。舉例說,2008年全球金融風暴時期,即使是處於低收入群下端的20%人口中,以其平均年收入1萬4千500美元計,按購買力平價比,所得人均收入約1萬2千美元,這仍比全球75%人口富有。
以全球財富分佈來看,全球42%財富,落在10%人口中,僅有1%財富,落入最貧窮10%人口中。
這似乎是全球的趨勢,然而,根據該經濟學家的說法,這種既成的現實,逐漸被中國、印度大兩大相撲手打破了!然而,幾乎全球中等收入群的薪資,近年沒有增長之勢,反而停滯不前;甚至在通膨、各種新稅率蠶蝕下,可支配收入下跌,生活素質一年不如一年。
中等收入是社會階層的中堅,這個階層的人數最多,足以左右整個政局;因此,在美國總統奧巴馬欲尋求連任時,民主和共和黨各打出中產收入群體經濟學,試圖透過各種方案,從實際或感性角度打動民心。
在大馬,中等收入群是被擠壓之一群,領袖對“中等收入集體焦慮症”似乎視而不聞,除了上個財政預算案,象徵性在所得稅給予一些甜頭,實質所得實乏善可陳。
根據統計局,月薪4千372令吉的家庭被界定為中產階級,這組社群佔大馬住戶的40%;隨著各種物價的騰漲,消費稅實施,早前電費調漲,意味中等收入家庭開銷增長,形勢捉襟見肘。
按照各國中等收入群往上爬的途徑中,教育無疑是社會的希望與明燈;各先進國貧窮、中等收入群晉級至高收入層,很多是循教育這個過程的。
教育不僅協助收入方面的提昇,在道德與人文素養的提昇一樣重要,因為這直接攸關良善的循環。一個仍在貧窮線下掙扎,尤其目前教育更貴族化、國民教育失焦化,巴望從教育改善生活,付出成本愈來愈高,要透過教育改善命運更比以往困難得多!
提昇大馬的教育水平,是改變國家命運的首要步驟,當國民素質提昇了,國家才可看到希望與光明。教育是使人的素質提高到具有競爭力的門檻上,國民有競爭力了,國家才能富強。
其實,國家教育不需要甚麼“社會工程”,不需要甚麼固打制──把二三流角色硬推向前排,把優秀的種子毀滅掉;那本身就在扼殺競爭力,國運只有愈來愈衰微。
政府改善中等收入處境,並非給予A到Z的援助金,那只是如鴉片或麻醉藥,只治一時之痛,長遠無濟於事。
站在國家的高度上,我國陷入中等收入國陷阱,如果認為達致人均收入1萬5千美元,便可邁入高收入門檻,那想法也太天真了。
目前,隨著馬幣重挫,與美元差距擴大,即使上了先進國門檻,收入還是先進國低收入群底端,這種高收入國的美夢,只要一踏出國土,就知道自己國家的實力到哪裡?!
我們看到的是移民潮,比馬落後國家的客工一波波往大馬移動,大馬一半人才又往外移!一名印裔大兄在餐桌上的談話依稀響起:“我這一代已每況愈下,子孫一代更不敢想像”,這基本上是大馬人的困境!
這已不是馬來人、印裔或華裔的困境,更貼切的說,這是大馬人的困境!(星洲日報/焦點評析‧作者:張啟華)
Jason Lim
Well said.
2015-07-22 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