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至2%
b.3至4%
c.5至6%
d.7至8%
實例:
阿雲非常努力工作,但無論生產力和創新度再高,他始終無法獲得合理的報酬,因為大馬的許多企業一直停留在“低技術、低生產力、低報酬”的“三低”價值觀中。
相信很多認真的大馬人,和阿雲一樣,認真打拼,但大馬許多企業卻沒有依生產力去予合理報酬,就連於今年實施的最低薪酬制,也不時引起企業的怨聲載道。
為推動大馬轉型成為高收入國,政府在經濟轉型計劃中推出了多項革新政策,其中,人力市場的革新和自製造業的經濟重心轉向服務業成了兩大關鍵方向。
《高收入國不是夢》的系列6,將從大馬嚴重被扭曲的人力市場中說起,再來剖析經濟轉型計劃一直惹人爭議的“棄製造業轉投服務業”話題。
“積極發展人力資本,加強大馬在全球市場的競爭力……”,從決策者到專家,甚至普通百姓都知道,若大馬要在國際舞台中脫穎而出,就必須培訓更多技術員工,無法再仰賴低工資取勝。
但是,這麼多年來,大馬人力市場似乎一直原地踏步,就連最低薪酬制的落實也因決策者的舉棋不定而姍姍來遲。
大馬的人力市場究竟怎麼了?原因很多,企業老愛依賴廉價勞工創造低素質產業的迷思、大馬外籍勞工太多、女性未投入職場……“即使到了今天,大馬的競爭力依然靠低成本的勞工。”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弗雷里克直言,大馬的人力市場有很多問題,就大馬企業的生產力來看,今天大馬主要領域盈利非來自創新,而是低薪酬。
他提到,大馬的低成本生產其實和低技術的外勞大量流入有關,粗略估計,大馬的外勞已逾200萬人,佔勞力的17.5%。
馬來亞大學經濟和行政學院主任李活安也提到,大馬的人力市場問題連連,太多技術低和工作時間長的外籍勞工。
“低技術、低生產力、低報酬”,這“三低”問題,導致無技能的外勞佔製造業比重,已自1985年的73%提高到96%。2010年數據更顯示,高達60%的外勞僅小學畢業或連小學教育都沒有,比較大馬員工為16%。
此外,過去20年,外勞大量湧入大馬製造業,促使2008年製造領域的外勞人數升破70萬人。
“大馬一直在依賴外籍勞工的低技術,去創造低端的產品。”
每小時工作產生的國內生產總值(GDP)數據顯示,大馬的GDP不高,一直以來的增幅緩慢,反觀,技術高的員工支撐了先進國的生產力和科技。
2009年整體每週平均工作時數顯示,外勞工作時限長達55個小時,較大馬員工的46小時高出9小時。未接受正式教育的外勞和大馬員工,分別工作逾70和54小時。
“若綜觀高收入至低收入國的每週工作時數,真正高收入國的生產力其實是隨附加價值提高而縮短。”
大馬經濟研究院執行董事查卡利亞也直言,大馬人力市場的問題在於,大部份員工,哪怕生產力再高,都無法獲得高回報,因一般雇主無法改變思維,一味以為提高員工報酬只會增加業務成本,漠視缺乏競爭力其實才是企業獲利欠佳的問題。
“大馬家庭債務高企其實反映了企業無法轉型,員工努力工作的同時,薪酬成長卻落後生產力的增長。”
充份就業具隱憂
儘管大馬的失業率向來在3%上下波動,對於資本投資(ICAP,5108,主板封閉式基金組)董事經理陳鼎武而言卻不見得是好事,因這“充份就業”
反而衍生出一個極不健康的人力市場,結果是僱員的流失率高、許多未填滿的空缺、態度差勁和技術不符的問題。
“哪怕是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2000至2002年全球科技泡沫和2008年美國引領的金融危機,大馬和新加坡、台灣、韓國不同,失業率從未增加,這`充份就業’的長期情況令人擔憂。”
大馬截至去年9月的失業率僅3.1%,是東南亞中繼新加坡後第二低的區域,就業率微增至67.5%。
值得一提的是,大馬的公務員人數被指為全球之最,高達140萬名並佔總勞動人口的10%;一些政府相關公司(GLC)也被質疑,僱員數目超過海外企業,生產力卻不到外國企業的一半。
李活安也提到,若政府推出保護政策,特定人士將依賴拐杖而失去競爭力。
“令人無奈的是,即使政府制定條例,員工權益一直被忽視,原因在於種族關係和種族主義意識破壞了社群的團結;國家在勞力方面的專制角色;勞力發展低落和缺乏市場效益。”
女性投入職場比重不高
大馬女性投入工作的比重不高也成了拖累大馬晉升為高收入國的阻力。
弗雷里克表示,推動女性在職場的貢獻舉足輕重,因高達54%的女性缺席職場,意味大馬人力市場將持續面臨人才流失問題,同時也扭曲了人力市場中的人才就業率。
儘管大馬在經濟轉型計劃中肯定了女性職場上的貢獻,惟大馬在推動女性對大馬經濟的貢獻方面仍面臨顯著挑戰,因報告顯示,大馬目前僅48%的女性工作,在東亞中最低。
在弗雷里克眼中,女性是讓大馬生產力更上一層樓的關鍵,可是,大馬男性和女性的參與率鴻溝卻不斷擴大。
世界銀行報告顯示,大馬勞動參與率走高4.5%到69.6%,男性的參與率高達80%。
根據大馬生產力機構2012/2013的生產力報告,大馬去年的生產力僅增2%(2011年為1.8%),表現不及其他新興國家,如中國(7.4%)、泰國(4.9%)、印尼(4.2%)及印度(3.7%)。
棄製造業轉投服務業
大錯特錯?
大馬曾經處於農業經濟時期並致力推動工業化,今天正逐步脫離製造業,以讓服務領域成為經濟的最大貢獻者,2012年服務領域所佔比重,已從2005年的46.8%增至近55%。
與此同時,在80和90年代一直主導大馬經濟成長的製造領域,自2008年以來節節敗退,現僅佔25%。
大馬棄製造業轉投服務業,經濟學家卻直言這轉型方向大錯特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製造業具提高附加價值潛力
“大馬致力自製造業轉向服務業是錯誤的方向,因為製造業具備提高附加價值的潛力,也是多國經濟體抬頭並走向高收入國的動力。”
陳鼎武和許多經濟學家一樣,堅持大馬致力脫離製造業,盲目地擁抱服務業是錯誤的方向。
“為何印度和中國的經濟規模不相上下,印度的經濟表現卻顯著落後中國?原因是印度依賴的是服務業,中國靠的製造業!”陳鼎武一語道出製造業的舉足輕重。
他分享,新加坡一直以來依賴製造業去讓經濟突圍,德國今天能夠在歐元區中一枝獨秀,也因該國有能力輸出具附加價值的產品,可惜的是,大馬選擇了和印度同樣的路,依賴更多服務,而非製造業,去創造經濟碩果。
資料顯示,新加坡和德國製造業皆佔GDP逾20%,新加坡人均收入為逾5萬美元(約15萬6千586令吉),較大馬高出8倍。
陳鼎武再以美國為例,強調美國製造業近消失,導致該國被迫採取種種保護主義,反觀,韓國雖晉升為先進國,GDP的30%卻來自製造業。
“這些國家都不依賴服務業,因為一個國家,不可能從服務業中提高生產力,畢竟能夠支撐生產力的服務業很難達到。”
在陳鼎武的眼中,製造業如此重要,皆因該領域能夠推動生產力、效率和創新度,這些都是服務業很難達到的目標,也對經濟發展尤其重要。
此外,製造領域也較農業和低技術服務,能夠提高較高薪酬和大規模的就業機會。
“所以,經濟發展的關鍵不在於領域,而是大馬能否創造高附加價值的產品!”
他不諱言,大馬經濟重心自製造業轉向服務業,是一個嚴重失誤,也是西班牙、意大利、希臘、愛爾蘭、葡萄牙多年前犯下的錯誤,唯恐對經濟帶來長期惡果。
“大馬要成為發達經濟體,應儘快解決經濟的基本問題,否則製造業將持續敗退,一旦失去穩健的製造業,大馬經濟將難擴張。”
亞洲發展銀行首席經濟學家李昌鏞也和陳鼎武一樣,質疑了大馬積極自製造業的重心轉型到服務業的方向。
“大馬選擇從製造業轉向服務業,並非遠離中等收入瓶頸的捷徑,因製造業才是邁向高收入經濟發展不可或缺的一環。”
綜觀那些致力工業化並在今天變得富有的國家,製造生產和製造就業佔總GDP和總就業至少18%。
“大馬的服務業已蓬勃,卻嘗試避開工業化,若大馬欲變得富裕,這將是嚴重的錯誤!”
國際伊斯蘭大學(IIUM)經濟部教授羅琪亞也提到,如何加強並創造貿易的價值,以確保經濟成長的持續並達到高收入國的目標,才是大馬製造業的隱憂。
“大馬經過40年的工業化後,依然面臨了`大馬是否是低成本製造中心?’和`是否已走向高附加價值?’等問題。”
她娓娓道來,這些問題的產生是因為大馬的製造領域表現令人敬佩,只是,大馬在科技、生產和設計方面仍高度依賴進口,大馬製造領域中,約50%為高科技產品。
研發創新裹足不前
大馬是全球排名第八大的高科技出口商,在亞洲中排名第六,但疑慮是,大馬產品的附加價值低,相對亞洲鄰國,也逐漸喪失競爭力,特別是自核心生產活動轉移至中國以後,該趨勢顯然打擊大馬的製造業。
“大馬大部份高科技公司仍高度依賴海外跨國公司,並一直停留在原件生產商(OEM),在研發和創新活動方面裹足不前。”
她說,儘管大馬近年強調航空、製藥和醫療設備,也為畢業生創造了許多優差,惟仍高度依賴進口投入和跨國公司,而這些工業的發展也面臨了國內條例、技術人力短缺的限制。
大馬國民大學(UKM)學術和國際事務副校長拿督諾阿茲蘭也提及,今天的大馬雖不再是低成本的製造中心,也不再擁有低成本的優勢,但大馬在努力吸引資金流入的同時,卻似乎忘了創造經濟成長的價值。
“我們都認同創新是成長的動力,但卻未能持續和全面。”
答案:b
依大馬生產力機構,大馬要在2020年躍升為先進國的宏願,未來7年必須持續取得3至4%的生產力增長。
結語:
在經濟轉型計劃推出4年後,大馬距離高收入國的期限也愈來愈近,然而,大馬的經濟革新似乎仍有許多缺陷。
經濟革新是個漫長之路,大馬又應該如何加強自己的根基,才能加快經濟轉型步伐,抬頭挺胸地走向真正的高收入國?就讓終結篇的經濟專家給你答案。
(星洲日報/財經‧文:陳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