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经济在今年第三季重挫4.5%,那是自去年疫情爆发,经济增长因第一次执行全面行管令而急萎17.2%以后最严重的一次。
服务业和建筑业固然受创最深,即便是在去年七月就开始恢复正增长的制造业,也难以幸免。
虽然这些都已成历史,经济也在开放以后重拾活力,估计于末季将取得双位数增长的反弹,不过,事后回看,那显然地是一次糟糕的政策取舍。
封锁了经济、限制了行动,而国库耗损、民不聊生之际,疫情的严重性始终不见好转,最终还是疫苗接种速度及时赶上,解除了经济和生命的两难抉择。
在确诊依然高企的当儿,经济得以在无忧疫情死亡率失控状态下,恢复正常运作。
如今确诊病例又有回升的迹象,以此为鉴,加快疫苗加强针剂接种,和强化公共医疗准备才是上上之策。
只要病重率和死亡率依旧偏低,我国绝不能再经历时而停顿、时而前进的循环,损民生却无济于遏制病毒传播。
家庭资源过度耗损
经历过多次的走走停停,中低收入家庭在过去的一年多来,已经耗损过多的资源。
将近42%的公积金局会员的退休金不足1万令吉,25%不足1000令吉,全国储蓄率正处于大马史上最低水平,而家庭债务占收入比例,则是史上最高,这完全不是经济能持续有力增长的先决条件。
由于受创更深的中低收入家庭的收入复原期比较长,即便收入增加了,重建储蓄和偿还债务应该优先于消费。
当边际消费倾向一向偏高的中低收入家庭也谨慎消费的话,整体消费当下的强劲复苏能否持续,并在明年重挑经济复苏的大梁,还是个问号。
经济增长率要是因而不达标,家庭收入复原期将会变得更长,进一步拖慢宏观经济调整的步伐,陷经济增长于不快不慢、不冷不热的局面。
而低经济增长最怕遇上的就是高通胀。
生产物价指数自今年2月重回上升轨道以后,逐月加速,4月以后更是每月以双位数上升,并在9月创下12.3%的十年新高,在3月至9月期间平均通胀率为10.9%。
一直不断增加的生产成本,也必然反映在消费价格指数上,平均通货膨胀率也在同期写下3.8%的记录。
通胀长短3关键
问题是,高通胀是否是暂时性现象。这里有三个关键。
第一,生产物价和消费价格指数,在今年一月方才停止萎缩。
换句话说,当下的高通胀在某种程度上,是低基准年效应所致。
如果生产物价和消费价格在明年二月以后依然高速上升,视高通胀为过渡性现象的判断就要被质疑。
第二,我们当下所面临的价格上涨现象,和中美所面对的无异,都是受大国需求复苏、跨国运输和全球生产链吃紧所累,而这现象估计将维持至明年年中。
第三,今年首9个月,全国总就业空缺为173万左右,远超总失业人数,但积极寻职的人数只有30万人,求职和空缺前所未有的严重失衡,那会限制产能的扩张,延长高通胀的现象。
此刻,也许我们还不至于掉入滞涨的漩涡中,但是,低经济增长和高通胀的概率,似乎却在上升中,那是2022年宏观经济不可不防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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