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两国估计会在本周为柔佛-新加坡经济特区签署合作了解备忘录,旨在进一步整合经济资源,强化人流、物流及资金流,以打造跨国经济共荣圈。
柔新经济特区并非我国首个跨区域经济特区,早在九十年代,我国就已经和东盟成员国分别设立印尼-大马-泰国成长三角区(IMT-GT)及汶莱-印尼-大马-菲律宾经济成长区(BIMP-EAGA)。
但柔新经济特区显然具有其他特区所不具备的先天优势,一是毗邻的地理优势,二是紧密的经济互赖。
新加坡不仅是大马多年来除了美中以外最主要的贸易伙伴国,也是我国最重要的外资来源。2013年到2022年之间,新资净流入总额约630亿令吉,为所有来源之最,其次才是美资和欧资,而截至2022年的投资总量,更是超过1800亿令吉,仅次于欧资总量。
互补多过竞争
由于马新在区域工业链的关系,因两国国际竞争优势的不同,往往是互补多于竞争,因此,流入大马的新资就不全然是新加坡本土公司,还包括了众多营运总部设在新加坡,把中下游生产据点设在大马的国际企业。
从基建、生产、商业到出口,柔新经济生态圈本来就已经成型成熟。
而柔新经济特区的成立,就类似于结合双方的国际竞争优势,一旦能够优化政策奖掖,并协调好两国之间于税务、商务、法务及劳务条规上的差异,对于柔新经济生态圈的升级,也将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国际生产链去风险化的大背景下,位处全球经济发展最有活力和潜力,并具有地缘政治竞争中立性传统的区域的柔新经济特区,其对全球资金的吸引力,将会是其他特区所难以媲美的。
所以比起发展柔新经济特区的可行性,我以为更该给予特别关注的是看待经济特区的眼光。每回我国谈拼经济,就是要如何吸引外资;如今谈开发经济特区,关注的也是如何吸引外资。
按此角度,新加坡根本就不应该参与发展他国经济特区,替他人做嫁衣裳,既吸引不到外资,甚至还可能流失外资。显然地,新加坡的盘算不在于外资,而是替本土公司往外开疆辟土。
壮大本地企业
这就是比特区更特别重要的事:如何让特区经济效益外溢、让本土公司更全面的参与经济特区的生产及出口活动。
我国吸引外资数十载,生产链早已和国际生产链高度结合,如今仍然苦于应对普遍低薪问题。
举槟城为例,作为我国最大外资受惠州,拥有全国最成熟的电子工业链,于全球晶片封装测试的市场占有率更是具有战略意义,也是人均GDP最高的州属之一,持有大专文凭打工族的中间月薪,却比不上大部分州属。
追根究底,我们缺的并不是外来投资,而是本地投资;我们也不缺外国公司,我们缺的是于生产能力及技术底蕴上足以和外资接轨的本土公司;我们甚至不缺外资所带来的高薪工作,缺的是本土公司所能够创造的高薪工作。
如果柔佛要成为大马的“深圳”,就不要仅停留在能够吸引外资的深圳,而是发展为中国本土创新之都、创造本土国际企业的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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