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是今年美国、欧洲和亚洲大部分国家都强调的施政主轴。
在美国,最近疲软的贸易数据使顾虑加深,美国总统欧巴马正加紧敦促国会赋予贸易促进授权法(TPA),又称快速通关法(fast track),好完成跨太平洋伙伴协定(TPP)。贸易促进授权法,将禁止国会修改贸易协定,只能表示赞成或反对。
如果法案获得通过,由国会掌控的贸易谈判许可权将全权赋予总统一人,很有可能推动日美主导的TPP谈判迈向达成妥协。
没有TPA,贸易伙伴国就会避免提出最大的让步条件,以防美国国会在批准协定时“再剥一层皮”。
欧巴马促销TPP时,往往强调TPP和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等昔日协定的差别。
譬如TPP纳入太平洋国家对环境和劳动权益的承诺,也牵涉美国议论多时的亚洲战略性“再平衡”的地缘政治考量。
就像宣传消费品一样,“更新再进化”的口号的确有市场。
经济益处最直接
NAFTA和过去的贸易协定不受支持,所以欧巴马政府的诉求很明确:“我们已从错误中汲取教训,这项协定会解决问题。”
但前提就错了:过去的协定的确有利美国(也有利贸易伙伴)。
TPP可带来同样的经济益处,才是最直接了当的诉求。
从贸易获得好处的经济理论理当追溯到李嘉图(David Ricardo)经典的比较优势理论:国家应该生产和出口他们相对最擅长生产和出口的东西,进口其他国家相对更擅长生产的东西,这样所获得的好处最多。
此外,贸易提升生产力,也因此就美国制造业而言,出口商支付的工资比其他公司平均高出18%。
家庭有机会买到低价的进口品,收入的购买力也提升了,省下的食品和衣著花费尤其显著。
争论工作机会
美国贸易争论始终未脱离“政策究竟会增加还是减少工作机会”的框架。
这种顾虑与早期重商主义著重政策会改善还是恶化贸易平衡,堪称系出同源。
所谓“重商主义者”可以定义为只相信贸易顺差有益、贸易逆差有害的人。
即使依此逻辑推论,也可以找出美国的说帖。
美国市场已经相当开放,像越南、马来西亚和日本等TPP参与国,他们对有些商品筑起的关税壁垒比美国还高。
因此,自由化有利美国对亚洲出口,更甚于有利亚洲对美国出口。
1990年代末提供贸易理论应验於现实世界的例证。
贸易量迅速增长,部分因素是1994年签署NAFTA,1995年成立世界贸易组织取代关贸总协定。
无论如何,重商主义的逻辑已无关紧要。
美国失业率已经远远低于6%,离充分就业不远矣。
如果今年产值和就业的成长和2014年一样快,美联储可能认为有必要最快今年6月开始升息。
或延后升息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美联储几乎肯定会延后一阵子升息。
如果贸易协定带动美国出口确实大於进口,美联储或许不得不提前替经济踩煞车。
但真正的重点是,如果美国能够提高对大马的汽车出口、对日本的农产品出口,以及对越南的劳务出口,实质工资因此上扬的幅度,会比创造更多工作所带动的工资涨幅还大。
这就是为什么如果TPP顺利过关,会像过去的贸易协定一样,让美国实质所得中位数恢复上升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