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十年开始之初,许多评论员都不出所料地将注意力聚焦在全球经济的健康程度上。
而除非西方和中国的生产力显著提高,或者印度和非洲那几个最大的经济体能持续加速增长,否则这十年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很可能会低于前十几年。
在获得2019年第四季最终数据之前,我们无从计算2010至2019这10年的全球GDP增长。即便如此,该增长率依然会在每年3.5%左右,与2000年代的增长率相似,且高于1980和90年代的3.3%。
在过去20年中,这种略微强势的表现几乎完全归功于中国,而印度所扮演的角色则有所扩大。
而这10年间3.5%的年均增长率,也意味着许多国家未能发挥其潜力。根据两个主要增长驱动因素,也就是劳动力规模和生产率来判断,全球GDP原则上可以实现4%以上的增长。
老龄化最大挑战
实际上2010年代本可能是本世纪上半叶增长最为强劲的10年,但事实并非如此。欧盟经历了令人失望的疲软时期,而巴西和俄罗斯的经济增速均远低于前10年。
同时未来几十年的前景并不乐观。中国的劳动力增长现已达到顶峰,日本、德国,意大利和其他主要国家的人口正不断老龄化和减少。
诚然一些过去十几年中表现不佳的国家和地区如今有望实现赶超;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实现若干积极发展。
比如根据欧盟的人口统计状况,生产率需要大幅拉升才能提振GDP增长。
许多国家(或许包括德国)采取的更多扩张性财政政策可能会令今年(甚至2021年)产生暂时性的加速,但是很难看到在此之后如何能够持续维持刺激性扩张。
欧洲人可以大谈特谈“结构改革”,然而如果缺乏有效的生产率提升措施,欧盟的增长潜力仍将继续下降。
巴西俄国看商品脸色
至于巴西和俄罗斯,如果两国都表现出与过去10年同样疲软的增长,那必将令人大失所望。
但倘若要使生产率增长从每年约1%,增加到3.5至4%可能还需要另一轮商品价格上涨。
考虑到两国都倾向于在大宗商品价格飞涨时回避改革(这是“大宗商品诅咒”的典型症状),因此很难猜测这两个国家能否在10年内发挥潜力(如果非要打个赌的话,巴西的机会要比俄罗斯大得多)。
在中国方面,出于人口统计学上的现实,GDP增长趋势的进一步下降似乎很有可能。
当我在本世纪初对金砖四国(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进行早期评估时,很明显认识到2010年代末中国将感受到劳动力峰值对经济的增长抑制作用。
因此,我估计其在2020年代的实际(排除通胀因素后)年均GDP增长率约为4.5至5.5%,而要实现超过该范围的增长则必须大幅提高生产率。鉴于中国在技术上大力投资以及更多向国内消费转移,生产力肯定能有所提高。
美国没激素难超2%
但这是否足以克服中国身上的其他众所周知的挑战还有待观察。
就英国而言,这10年或许可以实现更强劲增长,但也可能放缓,具体取决于英国如何应对脱欧及其后果。无论如何,该国对全球GDP的影响可能较小。
然后是美国,其年增长潜力似乎刚刚超过2%。而如果没有更多的财政刺激措施以及超宽松货币政策的无限期延续,很难看到美国将如何超越这一水平。
同时距美国上次经历衰退已有十多年了。如果在未来的几个月或几年内再来一次衰退,美国在2020年代兑现其增长潜力的机会就更少了。
最后但也同样重要的则是那些具有巨大增长潜力的较小型经济体。
印度成崛起新星
尽管印尼(可能还有墨西哥和土耳其)等国家在全球GDP评估方面变得越来越重要,但真正有望在2020年代及以后产生最大影响的国家则是印度,因为该国的人口结构至少能在未来10年内保持在经济最佳状态。
如果印度政府能采用适当的促增长改革组合,则8至10%的年增长率很容易实现。
同时由于印度已经接近成为世界第五大经济体,因此它将对全球GDP增长产生重大影响。当然问题在于无迹象表明现任政府将进行积极改革,还反过来发动了一场削弱国家的新文化战争。
最后是非洲。就目前而言,没有任何一个非洲经济足以影响全球GDP。然而作为一个整体地区非洲的GDP接近印度,意味着如果非洲各主要经济体能够实现强劲增长,其影响将会更加广泛。
非洲的崛起对我来说既是可取的又是无可避免的。而非洲大陆能否推动全球GDP增长则是未来十年的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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