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和西北大学凯洛格分校的学生一起访问了中国，我们都惊讶地发现，自2022年12月中国冠病清零政策结束以来，返回中国的美国人竟如此之少。

在上海，我们的导游除我们之外只接待了一个美国学校旅行团，并且她预计今年只会再接待一个--与疫情前每年都要预订30多个相比明显下降。在桂林，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的标志山水曾经是地球上旅游访问量最大的地方之一，而我们据说是自2020年初以来第一个美国旅行团。今年预计还有两个。

希望这些都是低估，会有更多旅行团已经或将要到达。但不可否认的是，前往中国的美国人数量在疫情期间急剧下降，并且恢复缓慢。

中美报道多在宏观

这种急剧下降正值美中关系降至1972年理查德·尼克松总统访问毛泽东主席以来的最低点。两国的公共话语几乎必然都是零和竞争，甚至完全对立。

美国政界人士和评论员将中国描绘成经济和地缘政治威胁；而中国媒认定美国的民主是虚假的，并且美国不公平地遏制了中国的增长和发展。

两国的大部分新闻报道集中在宏观经济和地缘政治问题上，很少关注普通人的生活和观点。产生同理心的机会很少，后果越来越明显。

在美国民意调查中，2023年只有15%的受访者对中国持积极态度，低于2018年的53%和1989年的72%。

有些担忧是有根据的。2018年，中国对两名加拿大非政府组织工作人员进行了长达3年的拘留，以报复华为高管孟晚舟相对温和的软禁，这让美国人和加拿大人感到震惊。孟晚舟被指控帮助她的公司逃避对伊朗的制裁。

然后是中国的冠病疫情封锁，这促使大多数美国人离开这个国家。

陌生国度发现热情

虽然完全可以理解，但美国人和其他外籍人士的大规模外流进一步限制了两国商业和非政府组织部门之间的信息流动和面对面交流。

再加上西方记者在中国活动受到极大限制，不难看出为什么这个国家对许多外国人来说变得如此陌生和不透明。几年前令人兴奋的经济机会和有趣的旅行故事已经让位于焦虑和不确定性。

但自2019年以来，中国是否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中国人不再相信市场的潜力了吗？他们讨厌美国人吗？

我的班级在短短两周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参观了这个国家。我们访问了3个城市，看到了许多中国和美国公司--有些蓬勃发展，有些则为生存而战。学生们还独自在城市和郊区奔波，开展独立项目。

在最后一天，当我问他们什么印象最深时，他们的观点各不相同。一些人对中国的交通基础设施和清洁度以及经济的成熟程度印象深刻。其他人则评论说，在上海和香港的光鲜亮丽和浮华之下，显然还很贫穷，还有许多人注意到政府监控的持续存在。

但是，他们与来自各行各业的中国人面对面的接触和会面让他们感到惊喜--从街头人士到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家族企业继承人。他们发现中国人很热情，甚至有些谦卑。

一直持谨慎或怀疑态度的学生对这次经历感到鼓舞。其中一位在政府任职期间曾帮助起草反华立法，另一位曾在南海经历过激烈的美中对峙。美国国务院的旅行建议让许多学生感到担忧，但他们渴望更多地了解这个国家，而不是仅仅依靠新闻头条。 

面对面互动很重要

喜悦和如释重负的感觉是相互的。当我的一个学生抱起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把他扔到空中时，中国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咯咯地笑了起来。以6元人民币（不到1美元）的价格出售一碗面条的妇女让不懂中文的学生获得与中国顾客相同的折扣。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人们都告诉我，我的学生是一股新鲜空气--就像他们记忆中的美国人一样有趣和开放。

他们和他们一起笑，拍一起照，高兴地向他们展示他们的作品。他们想念这些美国人。经过多年的孤立和负面新闻，他们越来越担心美国人已经改变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中国人和美国人都能相处融洽，这次旅行并没有让我的学生突然变成中国的超级粉丝。但这确实帮助他们理解了世界第二大人口大国的复杂性。他们亲眼目睹了中国人民--几乎完是美国的新闻报道中看不见的--与中国政府或美国新闻头条所暗示的不一样。

美国和中国必须解决许多分歧，这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与此同时，保持面对面的互动至关重要。中美两国绝不能忽视他们共同的人性。两国政府之间的紧张关系越大，这一点就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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