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医疗支出在美国GDP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我常常开玩笑说,医疗经济学家正在变成宏观经济学家,而宏观经济学家需要变成健康经济学家。
可悲的是,这个笑话现在变成了现实。美国和全球经济正处于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收缩之中,原因是政府为了遏制2019冠状病毒病的蔓延,防止医院人满为患而采取了禁闭措施。
公民们被限制在家中,只有必要服务行业--食品、公共设施、医疗、警察等等--仍在运行。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IMF)最近的预测,美国今年将缩水近6%(而欧元区和日本的收缩幅度分别约为7%和5%)。
同时,私人预测机构预计,美国第二季度经济年化降幅将高达40%,第三季度将恢复增长。
如果政府不花费数兆美元来维持企业运行、减少裁员和保持基本收入,损失将会更严重。尽管政府已经拨款,美国失业率已飙升至70多年来最高。
还好,对该病毒在美国夺走220万人生命的担忧(在不采取任何行动的情况下)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只有几家医院,在像纽约这样的重灾区,已经暂时不堪重负;在联邦和州的支持下,他们已经适应了病人的激增。
数以万计的人已死亡,这种病毒将继续构成威胁,特别是对老年人和那些患有糖尿病、呼吸系统疾病和心脏病等并存疾病的人。但是,保持社会距离至少似乎是有回报的,这意味着住院和死亡的人数减少了。
然而,危机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也带来了健康风险。家庭经济压力往往会导致更多的药物滥用、家庭暴力,甚至自杀。
一些政府正承受着来自工人、企业和其他要求结束封锁的压力。
几个欧洲国家已重新开放经济,特朗普政府和几个州的州长正与卫生专家协商,准备出台同样的指导方针。
健康和经济风险兼顾
健康和经济风险能否得到合理平衡?
在有效的疫苗被广泛使用,或者在人群达到“群体免疫”之前,重返工作和学校的风险不会降至零。
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可能需要一年或更长时间。尽管如此,有几种方法可以降低与逐渐恢复正常经济活动相关的健康风险。
首先,确保充足的医院容量和医疗供应,这将确保未来可能爆发区的卫生系统不会不堪重负,也将确保拥有能够大幅减少冠病毒病对人体有害影响的新疗法。
还需要进行更多的检测,包括检测病毒,以防止进一步的群体传播,以及检测抗体,以确定可能已经具有免疫能力的人以及群体免疫水平。
在加州,州长加文纽森领导的政府,已经开始雇用数千人来追踪那些检测呈阳性的人的联系方式,尽管这必然会引发政府侵犯个人隐私的问题。
同时,广泛采用社会距离、继续为最弱势群体提供庇护、对重要工作人员实行错开轮班,以及在公共场所戴口罩和经常洗手等个人安全防范措施,都将继续发挥关键作用。
对某些人来说,遵守这样的协议将比其他人更容易,而官员、公司、工人和父母将面临艰难的选择。现在采取(或不采取)的行动将在不同的时间产生不同的结果,任何特定反应的长期后果都不容易预测。
借鉴其他国家经验
同时采取上述所有的流行病应对措施是有道理的,但是权衡利弊的做法也是有道理的。
例如,如果抗体测试和新的治疗方法被证明有效,这两种方法结合起来可以大大降低新冠病毒病的风险。
一些调整和暂时的封锁可能仍然是必要的,这些干预可以指导重新开放经济的决定。
此外,我们可以向其他国家学习。丹麦现在正在为最小的孩子重新开放学校,新加坡则正在回到封锁模式,而瑞典才刚刚开始认真实施封锁。
政策惨被政治化
尽管这些决定应该基于对经济和健康风险的理性考虑,但认为政治因素不会影响大流行政策的制定则是幼稚的。
随着11月美国总统大选的临近,党派间的相互指责和负面宣传竞选活动已经开始。民主党州长将被迫与白宫做的决定撇清关系;共和党人则要接受类似决定。
不管怎样,大选都将是对特朗普执政表现和行为的全民公投。现在的焦点将集中在他对流行病的处理和经济的重新开放上。
特朗普和他的共和党同僚将指责国会的民主党人拖延救援计划,民主党州长对危机的反应糟糕。
特朗普的假定对手拜登和他的民主党同僚将对总统和其他共和党领导人提出同样指控。
阻碍全面复苏
然而,迄今为止最大的失误并非出自一位政治家之手,而是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该机构最初拒绝让商业实验室开发和分析冠病测试。
相反,它将垄断权授予了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但后者却搞砸了首轮测试,导致浪费几周关键时间。幸好这两家机构的表现都有所改善。
展望未来,如果民主党控制白宫和参议院,同时保留对众议院的控制,他们将寻求大幅扩大政府的规模和范围,重新分配收入,同时提高税收。
在一个仍在从几近崩溃的经济中蹒跚前行的国家,这些政策是在提高成本和制造不确定性,最终将推迟全面复苏。
毕竟,尽管我和其他人早就发出了警告,大衰退期间新当选的总统奥巴马和国会民主党人仍然采取上述政策。结果出现了自二战以来最缓慢的经济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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